晨曦微露驱散了河岸边的最后一丝夜色将通天河的浊浪染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边。
奔腾的咆哮声在白日里显得更加雄浑仿佛一条不知疲倦的黄色巨龙横亘在天地之间。
孙悟空与陈默并未返回陈家庄而是沿着河岸逆着水流的方向开始了细致的搜寻。
孙悟空火眼金睛全开如同两盏探照灯扫视着河面的每一处涟漪、水气的每一丝变化以及河岸岩石、泥沙中任何可能蕴含特殊气息的痕迹。
陈默则依旧将心神沉入与地脉、水脉的深层共鸣中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那与古老碑文、与残存纯正愿力相呼应的、微弱而古老的“正气”源头。
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
通天河八百里水势浩荡气息混杂。
那灵感大王百年经营其妖气早已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虽未完全同化却也弥漫难辨。
而那股古老的正气历经百年压制与时光消磨更是如同风中残烛踪迹缥缈。
起初半日一无所获。
河岸除了被冲刷得光滑的巨石与茂密的芦苇荡便是寻常的水汽与泥沙气息。
偶尔能感知到一些弱小的水族精怪在浅水区活动但它们灵智低下气息微弱与那可能存在的古老河神毫无关联。
孙悟空有些焦躁抓耳挠腮：“这老邻居藏得可真够深的！莫不是已经被那妖鱼害了魂飞魄散了？” 陈默却依旧沉静他停下脚步闭目凝神双手再次按在湿润的河岸土地上。
“师兄稍安勿躁。
那正气虽微弱却并未完全消散如同埋藏地底的根须虽不见阳光却仍有生机。
我们需更有耐心它既曾为一方正神受香火供奉其痕迹必不会彻底湮灭。
或许……我们需要换个思路。
” 他睁开眼睛望向那奔腾的河心：“那妖鱼占据庙宇篡改神名是为了窃取香火愿力与地脉水运。
那么原本属于古老河神的真正力量核心其神域所在或许并不在岸上而是在这河水之下某处不被那妖鱼完全掌控的隐秘之地？” 孙悟空闻言眼睛一亮：“有道理！岸上找不到咱们就找水里！俺老孙的火眼金睛就不信看不透这浑水！”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上一块高大的礁石立足河心方向火眼金睛的光芒愈发炽盛如同两轮缩小的金色太阳全力投向那深不见底的浑浊河水！目光所及试图穿透层层水障直抵河床深处。
然而这通天河水果然非同一般。
不仅浑浊异常阻碍视线河水深处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力场那是百年妖气与天然水脉交织形成的屏障即便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只能勉强穿透数十丈再往下便是模糊一片只能感受到那庞大妖气的盘踞与那股古老正气的隐约抵抗。
“不行！水下太深妖气又浓看不真切！”孙悟空有些懊恼。
陈默也尝试将感知力探入水中但水脉之力浩荡澎湃他的地脉感知在水中受到极大削弱如同隔靴搔痒难以深入。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陈默忽然心有所感。
他并非直接感知水底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河岸与河水交接的那条线上。
他注意到在距离他们此刻位置上游约数里的一处河湾那里的水汽流转地脉波动似乎有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的“滞涩”感。
就像一条奔流的大河中存在一个不易察觉的、缓慢旋转的小小回流区。
“师兄去那边看看。
”陈默指向那处河湾。
两人迅速赶去。
这是一处相对平缓的河湾水流在此处因地形而略有回旋岸边生长着大片异常茂盛的、如同翠玉屏风般的芦苇。
乍一看与河岸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但陈默的感知却清晰地告诉他这里的“不同”。
那地脉与水脉的交汇处存在一个极其隐晦的“节点”这个节点似乎在自发地、微弱地汲取着周围的水灵之气与地脉之力却又将其以一种极其缓慢平和的方式反哺回去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自成一格的循环。
这个循环与那灵感大王强行抽取、充满暴戾的掠夺方式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温和的“滋养”与“守护”意味。
“就在这里附近！”陈默肯定地说道“这循环的方式与那古碑上残留的意念同源！是那位古老河神的手笔！” 孙悟空闻言精神大振火眼金睛聚焦于那片茂密的芦苇丛与下方的河岸岩壁。
“让俺老孙看看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他目光如炬细细扫描。
起初只见寻常的泥土、岩石与芦苇根茎。
但当他将目光凝聚到河岸与水线交接处、一块半浸在水中的巨大青黑色礁石时发现了异常！ 那礁石看似天然形成与河岸浑然一体但在火眼金睛的洞察下其内部结构却隐约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带有符箓纹路的能量脉络！这些脉络极其黯淡几乎与岩石本身融为一体且被厚厚的水藻与淤泥覆盖若非刻意探查绝难发现！ “嘿！果然有古怪！”孙悟空跃至那礁石之上金箍棒变小如同探针般小心翼翼地刮开表面的水藻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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