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在石缝中盘膝而坐丹药化作暖流滋养着破损的经脉忆梦琉璃碎片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缓慢修复着受创的神魂。
每一次灵力在近乎干涸的经脉中艰难运转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时间在寂静的溶洞中悄然流逝。
除了头顶裂缝偶尔落下的滴水声便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他不敢完全入定始终分出一丝神识警惕着周围。
这片位于骸骨坟场深处、连接着寂灭之泉遗迹的溶洞绝不可能绝对安全。
伤势的恢复缓慢而痛苦。
断裂的骨骼在灵力作用下缓缓对接裂缝在弥合但内里的伤损非一朝一夕能够痊愈。
灵力恢复更是缓慢如同在沙漠中挖掘深井每一次汲取都异常艰难。
就在他全力疗伤的第三天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毫无征兆地浮现。
这一次感觉更加清晰不再是模糊的一瞥而是持续的、带着某种好奇与审视的注视。
目光的来源似乎就在溶洞更深处的阴影里。
叶凡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疗伤的姿态暗中却将恢复不多的神识如同蛛网般向那个方向悄然蔓延。
溶洞深处光线难以企及一片昏暗。
但在叶凡强化后的神识感知下他“看”到了那个窥视者。
那并非活物也非死灵而是一团…模糊的、不断变幻形状的淡灰色光晕。
光晕的核心隐约可见一个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符文虚影散发出一种极其古老、极其微弱却又带着某种“见证”与“记录”意味的规则波动。
这团光晕没有实体仿佛只是某种意念的残留或者是一段被固化的信息。
它静静地悬浮在阴影中“目光”正是从它那里传来。
叶凡尝试用神识接触它传递出友好的意念:“你是谁?” 那团光晕微微波动了一下一个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般虚弱的信息片段反馈回叶凡的脑海: “…记…录者…碎片…” “…见证…契约…兴衰…” “…钥…匙…你…是…变数…” 信息残缺不全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叶凡心头剧震。
记录者碎片?见证契约兴衰?钥匙?变数? 这东西似乎与“契约”和“仲裁之桥”有着极深的渊源!它称自己为“记录者碎片”难道它是某个古老契约见证者或者仲裁者残留的意念? 它称自己为“钥匙”并且是“变数”… 叶凡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再次尝试沟通:“你在这里多久了?你知道寂灭之泉?知道清道夫吗?” 光晕再次波动传递回的信息更加混乱: “…泉…枯…秩序…偏离…” “…清道…夫…背叛…初…衷…” “…熔炉…错误…平衡…倾覆…” “…等待…真正的…仲裁…” 信息虽然破碎却印证了叶凡的许多猜测。
清道夫确实背叛了初衷他们的“熔炉”和重塑计划是错误的会导致平衡倾覆。
而这团“记录者碎片”似乎在等待着“真正的仲裁”。
“我需要离开这里返回往生客栈救治我的朋友。
”叶凡传递出意念“你能帮我吗?” 光晕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叶凡的话语又像是在调动残存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一段相对清晰的信息传来: “…出口…在…东侧…水脉…” “…小心…外面的…眼睛…” “…带着…‘恒定’…离去…或许…能…暂缓…崩塌…” 东侧水脉?叶凡记下这个信息。
外面的“眼睛”指的是清道夫?还是寂灭之刃?亦或是其他? 而“带着‘恒定’离去或许能暂缓崩塌”?是指他手中的定寂星髓吗?难道这东西对维持这片遗迹的稳定也有作用? 不等叶凡细问那团淡灰色的光晕似乎耗尽了力量变得更加黯淡最终如同青烟般缓缓消散在阴影中再也感知不到任何存在。
溶洞重归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叶凡知道不是。
他得到了关键的信息——出口在东侧水脉。
同时也得到了警告——外面有“眼睛”。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盒里面两颗定寂星髓静静躺着。
看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了。
他不再耽搁强撑着站起身感受了一下体内恢复约莫三四成的灵力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溶洞东侧小心行去。
果然在东侧岩壁下他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地下暗河河水冰冷刺骨带着微弱的灵气和一丝寂灭之意流向未知的远方。
这应该就是那“记录者碎片”所说的水脉。
没有犹豫叶凡深吸一口气纵身潜入冰冷的暗河之中顺着水流的方向向着出口也向着未知的风险悄然游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原本他疗伤的石缝处空间微微扭曲一个模糊的、由寂灭之意构成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之前袭击过他的“寂灭之刃”成员之一。
他看了一眼叶凡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记录者碎片”消失的地方模糊的面容上似乎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再次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溶洞再次恢复了千万年来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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