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被安排在“方舟”第七区的生活区一个编号为B7-11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功能齐全有独立的卫浴和一个小小的休息区陈设是统一的银灰与白色调干净、整洁却也冰冷得如同高级酒店缺乏任何个人气息。
单向观察窗外面是模拟的日光但光线恒定无法判断外界真实的时间流逝。
他刚刚安顿下来不久房间内嵌入桌面的显示屏就亮起弹出了一份厚厚的电子协议和一份临时权限清单。
协议条款细致入微几乎涵盖了他所有可能的行动范围同时也明确了他作为“合作者”的义务——配合研究接受监控未经许可不得离开指定区域。
林森快速浏览着重点查看了关于“星火之钥”和研究知情权的部分。
唐源基本兑现了承诺但在“风险否决权”上增加了“需经安全委员会评估”的前提。
这在意料之中他移动指尖在协议末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几乎在签字的瞬间他的临时权限被激活。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新的图标:【基地地图(受限)】、【研究日程】、【监控请求】以及【内部通讯】。
他没有急于联系唐源或查看研究安排而是首先点开了【基地地图】。
地图显示的区域非常有限只有生活区、指定的几个实验室、医疗区和通往核心区域的几条主干道大部分区域被标记为“权限不足”的灰色。
他的活动范围被清晰地限定在“安全环”内。
接下来的两天林森的生活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节奏。
他按照日程配合“方舟”的研究员进行了一系列身体检查和意识层面的测试。
测试内容从常规的生理指标到复杂的脑波扫描甚至包括对“灵韵”残留能量的感应测试。
研究员们专业、礼貌但同时也保持着一种近乎机械的疏离感。
他两次通过监控屏幕“探视”了影和水淼。
影依旧处于药物维持的镇静睡眠中生命体征平稳但脑波活动显示她的潜意识异常活跃似乎在梦境中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而远在塔基废墟下的水淼则如同沉睡的维纳斯悬浮在“源池”中能量读数稳定得如同一条直线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唐源偶尔会出现询问他一些关于测试的感受或就塔内的一些细节进行确认态度始终是那种公式化的合作姿态。
但林森能感觉到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他评估着他。
林森也利用有限的权限看似随意地在允许的区域内走动。
他记住了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观察着通道内偶尔来往的工作人员的神态和步伐试图从这片冰冷的科技之海中捕捉到一丝人性的涟漪或异常的波动。
他怀中的“星火之钥”一直保持着那种低沉的温热仿佛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
它没有明显的指向性但这种持续不断的活性本身就在提醒林森这座基地绝不简单。
第三天下午在一次常规的神经反应测试后林森被要求在一间休息室等待数据初步分析结果。
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人墙壁上挂着一幅抽象的电子画色彩缓慢地流动变幻。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钥匙”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清晰的脉冲感! 不同于之前的持续温热这一次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林森瞬间绷紧了神经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仿佛在闭目养神。
他集中全部精神去感受那脉冲的来源和含义。
脉冲很微弱断断续续但带有某种独特的节奏感。
它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 林森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休息室。
除了他这里空无一人。
唯一的电子设备就是那幅变幻的电子画和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
是监控设备?还是……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幅电子画上。
画面上流淌的色块原本毫无规律但此刻在“钥匙”传来下一次微弱脉冲的瞬间他注意到画面中央一块靛蓝色的区域其颜色的饱和度似乎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加深。
是巧合? 林森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钥匙”的脉冲和电子画的变幻上。
一次脉冲……靛蓝色块微不可查地波动。
又一次脉冲……旁边一块暗红色区域边缘模糊了零点几秒。
第三次…… 不是巧合!这电子画的能量波动或者说驱动它的某种底层信号与“钥匙”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是谁?这绝不是基地的常规设置。
是有人通过这种方式在尝试联系他?还是基地某个不为人知的系统无意识间泄露了与“钥匙”同频的信号? 林森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他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但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尝试着用指尖在扶手上以极其微小的幅度模仿着“钥匙”感知到的脉冲节奏轻轻敲击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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