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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3

凌云重塑记从废徒到仙途第64章 掌柜刁难

青风城的腊月寒风如同无数把淬了冰的小刀子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刮在脸上生疼。

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一块巨大的、肮脏的抹布随时都会抖落下漫天的大雪将这死寂的城池彻底掩埋。

凌云佝偻着腰背着两个已然空了的沉重粪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无形的镣铐蹒跚地走在回粪场那泥泞不堪的路上。

冰冷的扁担深深勒进他肩头那层厚厚的、早已与皮肉长在一起的茧子里每一次微小的颠簸都带来一阵迟钝的麻木和隐隐的刺痛。

今天是月底按照约定他可以领到这个月的工钱——六十个粗糙得能划破喉咙的窝头或者掌柜的“大发慈悲”折算成的三十个铜板。

这念头像黑暗中唯一摇曳的烛火支撑着他几乎冻僵的四肢。

这一个月他几乎是以命相搏榨干了骨缝里最后一丝力气。

每天天不亮当整座城还在沉睡的寒夜里他就得挣扎着从冰冷的草堆里爬起来顶着刺骨的、能冻裂石头的寒风穿梭在青风城迷宫般的大街小巷将那些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粪便一担担挑到城外那个巨大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粪场。

沉重的扁担压在他瘦削单薄的肩膀上日复一日磨出了厚厚的、深褐色的茧子有时甚至会在剧烈的摩擦下裂开渗出暗红的血丝再被冰冷的寒风冻住结成硬痂。

粪水那令人窒息的、如同实质般的恶臭早已浸透了他的每一寸皮肤渗进了他的骨头缝里走到哪里都招人掩鼻唾弃连最不挑食的野狗见了他都要夹着尾巴远远地绕开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滩移动的秽物。

好几次在陡峭的坡道上在结冰的石板路上他都累得眼前发黑胸口像要炸开双腿灌满了铅几乎要一头栽倒在那冰冷的污秽里。

是那六十个窝头沉甸甸的念想是活下去的本能死死拽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又一步机械地挪动下来。

六十个窝头虽然粗糙冰冷难以下咽却足以填满他空空如也的胃囊让他能勉强熬过这个冬天最寒冷、最饥饿的时日不至于无声无息地冻毙在某个破败的屋檐下。

一想到这里他冻得发紫、干裂起皮的嘴唇不由得微微动了动牵扯出一丝微弱的、近乎麻木的、却又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期待。

这微弱的火苗竟让他几乎冻僵的脚步似乎也凭空生出了一点力气变得稍微轻快了一些。

粪场的管事房孤零零地矗立在堆积如山的秽物旁是一间低矮破旧、墙皮剥落得厉害的土坯房。

门口胡乱堆着些废弃的箩筐、断裂的扁担和看不出原貌的杂物散发着一股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掌柜的那个满脸横肉、眼露凶光的粗壮汉子正大剌剌地坐在门口一张吱呀作响的小马扎上肥胖的身体几乎要把那可怜的马扎压垮。

他眯缝着眼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一丝惨淡阳光一边用一根油腻的牙签剔着塞在牙缝里的肉屑一边惬意地咂摸着嘴全然不顾那动作的粗鄙。

看到凌云拖着沉重的脚步像个影子般挪过来掌柜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嘴角撇了撇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如同实质般甩在凌云脸上。

“回来了?”掌柜的声音粗嘎沙哑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居高临下的傲慢仿佛在招呼一条狗。

“嗯。

”凌云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寒冷和过度劳累变得像砂纸摩擦般沙哑干涩。

他费力地卸下肩上勒得生疼的扁担和沉重的粪桶将它们轻轻靠在土坯墙边自己则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垂着手微弓着背站在一旁等待着掌柜的发落——或者说发放那点维系性命的工钱。

掌柜的慢条斯理地吐掉嘴里的牙签又用油乎乎的袖口随意地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像座肉山般晃了晃象征性地拍了拍沾满灰尘和不明污渍的袍子下摆。

“这个月你一共挑了……”掌柜的像是在努力回忆又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刁难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敲在凌云紧绷的心弦上“嗯……二十九天的活。

没错吧?我记得……好像有哪一天你说你头晕爬不起来了没来对吧?”他那双细小的眼睛斜睨着凌云里面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凌云的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艰难地开口解释:“是。

掌柜的那天实在是……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他试图描述那几乎要了他命的虚弱。

“行了行了!”掌柜的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粗暴地打断了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凌云脸上“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规矩就是规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少干一天就少一天的钱天经地义!”他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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