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地牢铁门轰然拉开冷风裹着湿气灌入。
林月婵踏着青砖缓步而来一身墨绿宫装衬得她面色冷峻袖口金线在火把下泛着幽光。
她身后跟着两名内侍抬着一张小案案上摆着一只黑木托盘盘中赫然是那盒残羹表面浮着一层暗红粉末宛如凝固的血。
“苏识。
”林月婵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念你尚宫局多年勤勉本姑姑特准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 她微微颔首语气竟带了几分悲悯:“只要你认下是受人指使误将朱砂混入御膳残羹便可免去剥皮之刑。
至于幕后之人……自有本姑姑去查。
” 苏识伏在地上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像是被一夜寒气蚀尽了力气。
她缓缓抬头嗓音沙哑:“那……验毒结果如何?” 林月婵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砒霜入膳毒性猛烈。
试毒宫女已七窍流血当场昏厥太医署已出具脉案证据确凿。
” 她说得斩钉截铁可苏识的目光却像刀锋般掠过她的眼底——那一瞬的迟疑那一丝刻意压制的得意还有最关键的是她始终没有提“脉案”出自何人之手。
苏识心中冷笑。
砒霜剧毒入口即发小量试尝便可致喉舌麻痹、抽搐吐血若真到了“七窍流血”的地步人早已断气多时。
而宫中试毒规矩向来是分三轮小量试尝观察半炷香时间。
若真如此那宫女岂能活到现在上报结果? 更荒谬的是朱砂本不溶于水食若真混入御膳除非整碗下药否则根本无法检出毒性反应。
林月婵却偏偏选了最蠢的办法——在残羹里掺朱砂再谎称中毒。
她不是不懂医理而是太想演一场“铁面执规、破获大案”的好戏以至于忘了真正的行家一眼就能看穿这场拙劣的表演。
苏识垂下眼指尖轻轻掐进掌心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
她在等。
等一个能打破僵局的人。
夜半三更地牢通风口传来极轻的窸窣声。
小蝉猫着腰摸进来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揉得发皱的纸条。
“姑姑……陈太医……回话了!”她声音发抖眼里却燃着光。
苏识接过纸条就着微弱烛火展开—— “试毒宫女未死现被关押于太医署偏院柴房。
脉象浮数气促汗出非中毒之征乃惊惧所致。
朱砂未入膳残羹中毒系后添。
” 字迹潦草却如惊雷贯耳。
苏识闭了闭眼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陈太医没屈服。
更重要的是他敢留证敢传信说明他对林月婵早已心生怨恨——一个被压在太医署底层多年、医术精湛却不得重用的老医官怎会甘心为虎作伥? 林月婵以为用家人胁迫便可掌控他却忘了人到绝境反噬最烈。
她睁开眼目光如刃。
“明日朝会陛下将亲临尚宫局查验毒案。
”苏识低声对小蝉道“你再去一趟太医署把这话带给陈太医——‘明日验毒你当众请脉。
若敢直言无毒我保你调离太医署远离这是非之地。
’” 小蝉瞪大眼:“他……他会信吗?” “他会。
”苏识冷笑“人在绝境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无路可走。
我给他一条生路还附赠一个报仇的机会——林月婵这些年打压他、羞辱他如今让他当众揭她老底你说他会不会动心?”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我赌的是他对林月婵的恨和对自己的不甘。
” 小蝉怔住望着苏识那双在昏暗中依旧清明的眼睛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掌事姑姑仿佛换了个人。
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张悄然织网的蛛静候猎物自投。
第二日清晨宫门未开尚宫局外已肃立禁军。
林月婵亲自督阵命人抬出残羹请太医署正使验毒。
围观宫人屏息凝神皆知今日一案或将牵连数人。
而就在众人目光聚焦于案台之时小蝉悄然退至角落将一块旧帕子塞进值夜太监手中低语几句随即匆匆离去。
那帕子边缘磨损一角绣着半朵褪色的梅花正是苏识日常所用。
而唇印斑驳处残留一抹暗红胭脂——与林月婵惯用的“胭脂泪”颜色分毫不差。
太监低头嗅了嗅眉头微皱正欲追问却见小蝉已消失在廊柱尽头。
他攥紧帕子眸光闪动悄然藏入袖中。
风穿回廊卷起一片落叶。
局已悄然易势。
苏识被铁链锁在地牢角落手腕已被磨出一道暗红血痕可她的神情却不见半分慌乱。
烛火摇曳映得她眼底一片幽深像一口沉静无波的古井底下却早已暗流汹涌。
那块旧帕子是她昨夜趁人不备从林月婵常坐的绣墩下“拾”来的——原本就该是林月婵的贴身之物如今却成了她亲手布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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