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宫灯摇曳。
苏识独坐参政司偏阁案上烛火将熄未熄映得她眉眼沉静如水。
一叠泛黄的卷宗摊开在前——《梦兆奏对录》十年积档字迹斑驳。
她指尖轻点一页页翻过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痕迹。
凡被皇帝公开召问梦境者三日内必遭贬谪;七人中五人暴毙死因皆为“急症”或“痰厥”。
而那些从未被提及、仅在密档中留下只言片语的“异梦呈报”其主事之人后来无一例外成了御前心腹执掌要职手握生杀。
她眸光骤冷。
原来皇帝从不信梦。
他信的是——谁在编梦谁在传梦谁在借梦造势。
“迷心二症”? 呵哪有什么病症不过是饵。
皇帝要钓的是那个能在梦中布局、又能借梦搅动后宫风云的人。
而如今他已悄然撒网只等鱼儿自投罗网。
苏识缓缓合上卷宗呼吸几不可察。
她忽然笑了笑意淡薄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这局棋从来不是查皇后也不是审香料。
是在试人心。
试谁敢窥天意谁又能解天机。
她当即提笔唤来柳绿:“参政司所有与‘梦兆’‘解梦’‘占星’相关的文书即刻封存。
账册记‘已焚毁’留底三份藏于东库夹墙钥匙由我亲掌。
” 柳绿迟疑:“姑姑……这般做是否太过?若被人察觉……” “被人察觉才好。
”苏识抬眼眸底寒光一闪“就怕他们看不见。
” 她要的正是这一道裂痕——让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清楚看见:有人不动声色地藏起了“梦”的线索且藏得极巧极稳极有章法。
接下来她调出内臣召见簿。
三月来每逢皇后在御前提及梦境次日皇帝必召掌印太监孙福入殿谈话逾半个时辰且皆避退左右。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试探三次以上——便是惯例。
孙福早已不是单纯的内侍。
他是耳目是暗桩是皇帝插在凤仪宫最深的一根刺。
而那所谓的“安神香”流向皇帝岂会不知? 他早知却默许甚至纵容。
因为他要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看谁会为此出手如何出手以何名义出手。
苏识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坚定。
既然陛下想看戏那她便奉上一出好戏。
次日黄昏白砚悄然归来递上一张纸条:“书肆老板已收下《梦林玄解》残本扉页题字清晰可见。
” 苏识颔首。
那本残破古籍是她亲手挑选故意遗落在城西一家专营禁书的隐秘书肆。
扉页那句“识得梦中局者方为执棋人”看似狂言实则是递出去的一枚棋子——不是给皇后不是给贵妃是给那个高坐龙椅、冷眼观局的人。
她在向他宣告:我知道你在看。
我也知道你在等。
三日后风起。
孙福“偶然”路过参政司脚步微顿向当值的柳绿笑问:“近来可有怪梦记载?万岁爷近忧多梦尚书房有意整理旧例。
” 话音未落苏识恰从内间走出手中捧着一盏热茶笑容温顺:“奴婢只管账目出入不过……前日整理旧档倒见一份‘黑衣执棋’的批红不知是哪位大人手笔。
” 她说得轻巧语气如常唯独在“批红”二字上舌尖微微一顿字字清晰如针落玉盘。
孙福笑意僵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悸。
他匆匆告辞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
当夜白砚潜入御书房外围亲眼见孙福鬼祟入内片刻后匆匆退出手中空无一物但皇帝殿中烛火久久未熄似有密议。
不久白砚带回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仅一行小字: “参政司有眼。
” 苏识盯着那四字良久终于缓缓闭目。
来了。
皇帝的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
不是怀疑不是警觉而是——兴趣。
她没有躲没有藏反而步步逼近主动踏入这场帝王设下的迷局。
她删档、改账、布书、设言每一步都踩在规则边缘却又滴水不漏。
她让他看到一个既聪明又谨慎、既知情又克制的女人。
一个……或许能成为他手中之刃的人。
窗外晨光微露天将破晓。
苏识立于窗前望着御道尽头那座巍峨宫殿。
那里灯火渐熄仿佛昨夜未眠的不止她一人。
但她更清楚——真正的对弈从对方回眸看你那一刻才算开始。
而她早已备好了下一步。
晨光如金洒在参政司青砖地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影。
苏识立于檐下指尖还残留着昨夜烛火熏灼的微温。
她知道今日皇帝必来——既已“有眼”便不会只藏于暗处观望。
真正的试探从来都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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