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宫中再起波澜。
诗画双绝会设在琼华殿西阁临水而建四面垂纱晨雾未散时宛如浮于云上。
殿内檀香袅袅砚台新磨宣纸铺陈三位才人已端坐两侧衣香鬓影眉目含锋。
她们是宫中公认的丹青妙手平日里谁也不服谁今日却都盯着那空着的第四个位置——苏识还未到。
“她竟敢迟到?”崔尚仪轻哼一声指尖敲了敲案几“一个姑姑也配与才人们同席?” 话音未落帘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苏识来了。
她着一袭素青宫装发髻仅簪一支白玉簪无珠无翠却走得极稳。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肩头仿佛为她镀了一层淡金。
她向主位上的赵明凰行礼低眉顺目姿态恭敬可那双眼睛清亮得不像个奴婢。
“臣妾迟了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 赵明凰斜倚软榻指尖轻抚茶盏边缘眸光微抬似笑非笑:“本宫等你不算迟。
” 一句话满殿皆惊。
崔尚仪脸色一僵。
这语气分明是纵容。
柳绿立于贵妃身后悄悄对苏识眨了眨眼。
那动作极快没人看见但苏识懂了——昨夜三更练字今朝亲口护短赵明凰早已入局。
她不是来评判才艺的是来赢一场只属于她们二人的较量。
“今日赛制如旧诗画相配限时一个时辰。
”赵明凰慢悠悠开口目光终于落在苏识脸上“苏姑姑本宫点你上场可不是让你来走个过场的。
” “臣妾明白。
”苏识低头应道声音轻却字字清晰“臣妾……定竭尽全力。
” 笔落宣纸墨香渐起。
苏识提笔画《春山行旅图》。
山势蜿蜒溪水潺潺一人独行于云雾之间背影孤绝却又坚定。
笔法细腻处如丝如缕远山淡影则一笔带过意境悠远仿佛真能听见松风鸟鸣。
三位才人越看越心惊——此画不论工笔还是气韵皆已超群。
可当她提笔题诗时手竟微微一颤。
“云深知不处”六字跃然纸上。
全场寂静。
崔尚仪猛地站起:“大胆!‘云深不知处’千古名句你竟敢篡改?错字辱典该当何罪!” 她正要命人拿下苏识却听上首一声轻笑。
“意境到了字错无妨。
” 赵明凰放下茶盏唇角微扬眸光却锐利如刀:“诗是活的画是活的人心更是活的。
一个错字反倒添了几分天真痴意——总比那些字字工整、毫无灵气的抄书匠强。
” 满殿哗然。
谁都不敢信贵妃竟为一个掌事姑姑出头还说得如此……偏袒? 苏识垂首肩头微颤似在强忍泪水:“娘娘宽宥臣妾……感激不尽。
” 她缓缓退下脚步略显踉跄退至殿角时袖角一扫竟将案边茶盏碰翻。
淡茶泼洒正染了画卷一角墨色晕开像是行旅人终于踏进了泥泞。
“哎呀!”她低呼一声慌忙擦拭却越抹越糟。
众人嗤笑。
崔尚仪冷笑:“画得再好也毁于一旦。
” 可赵明凰只是看着那被污的画卷忽然轻声道:“脏了也好干净得太久的东西反而不真。
” 苏识低头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赢一点输更多。
她若画得完美无瑕赵明凰必生厌。
傲娇者最恨被轻易征服最怕对手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可她偏偏在最关键处露拙在最该完美的地方留瑕。
那一笔错字是破绽是破防;那一角茶渍是狼狈也是亲近。
她不是胜者却也不是败者。
她是那个让赵明凰不得不认真对待、甚至亲自下场维护的人。
从今日起她们之间再无主仆之别只有棋逢对手的较量。
当夜万籁俱寂。
文书房烛火未灭。
苏识洗净手重新铺纸将今日所记细节一一梳理。
她知道这场“诗画会”不过是表象真正交锋的是人心的角力。
而她已悄然在贵妃心中种下一根刺——一根名为“在意”的刺。
忽地窗外传来极轻的叩击声。
三下短长短。
暗号。
她起身开门柳绿闪身而入四顾无人后从怀中取出一卷陈旧绢册压低声音:“娘娘让我送来。
” 苏识接过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封面心头一震。
不是诗稿不是画谱。
是一卷《边镇布防图录》。
她缓缓展开一角只见山川走势、关隘名称、驻军标记皆以古法绘制笔迹苍劲落款处赫然印着一个“赵”字。
赵家三代镇守北境巡防手记从不外传。
她抬眸看向柳绿:“娘娘……为何给这个?” 柳绿摇头:“我不知道。
但她说——”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你既懂画山河也该看看真山河。
”当夜风不起烛影摇红。
苏识指尖抚过那卷《边镇布防图录》的夹页粗糙的绢面像一张沉默的嘴吐出一句字迹极小、几乎湮灭于墨痕间的批注:“三皇子门客曾索此图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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