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说:“人心是最难测的变量但习惯是路径路径可预判可利用。
”难道当年她在宫外流民棚户、织坊女工、渡口脚夫之间悄然建立的联络网从未断绝? 那些看似零散的互助组织那些以“义学”“赈粥”为名的据点竟是暗藏的信息节点? 她不是留下了一本书而是埋下了一整套系统。
而现在它自己启动了。
午时三刻清议司下令收缴所有《百姓问录》于午门外焚书示众。
火堆燃起时围观百姓沉默如石。
火焰吞噬纸页噼啪作响浓烟滚滚升腾遮住了半片天空。
官员立于高台之上厉声道:“此等妖言惑众之物烧尽方能安天下!” 可风偏偏在此时转向。
灰烬如黑蝶纷飞飘向人群肩头、发梢、衣襟。
一名老农低头见一片残页落在脚边上面是一段歪斜却清晰的记录:“嘉禾三年秋税实收六石账记八石差额去向不明”。
他蹲下身慢慢将那页灰纸拾起吹去浮尘叠好塞进怀里。
“火能烧纸”他低声说“烧不了心里记得的字。
” 身旁妇人听见了默默点头。
一个少年悄悄撕下衣角把另一片带着数字的灰页包了起来。
当晚灯火重亮。
米缸底、佛经夹层、灶台砖缝……一封封手抄本悄然出现。
有人开始自发誊录一家传一家一句传一句。
有孩童在沙地上默写田赋条文有老秀才对着残页补全逻辑漏洞。
文字不再是禁忌而是种子在沉默中扎下根来。
三更天废弃磨坊。
七个人影陆续潜入皆蒙面戴笠脚步轻得像猫。
他们是昔日受苏识指点的塾师、账房、驿卒、女医如今散落在各处却因同一信念重聚。
小核桃立于中央手中摊开那份三十七页的《请立民评官制》声音冷而稳:“我们不能再等朝廷回应。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一条建议而是千万人同时开口问‘为什么’。
” 有人皱眉:“若拆解细则散布各地形同自曝身份必遭清算。
” 小核桃冷笑一声将手绘路线图拍在桌上:“可若这网络本就存在?若每一份传递都不经我们之手而是通过织坊女工、渡口船夫、赶考书生……自然流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要做的不是呈递奏章而是让这套制度变成民间自己长出来的‘乡约改良建议’。
三十条细则分别寄往各州县书院、公告栏、茶肆壁板——不用署名不必张扬只要让人看见读得懂记在心上。
” 寂静片刻。
终于有人低声道:“第一条该送哪里?” 小核桃唇角微扬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第一条建议的标题而后轻轻吹干墨迹。
窗外残月隐入云层。
风又起了。
三日后春寒料峭江南细雨如丝。
青石巷口的公告栏上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条悄然贴出。
字是楷体工整却不显刻意内容只有短短一句:“官员述职须当众答百姓三问。
”落款空白无印无名却像是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
起初只是几个识字的老农驻足议论可不到半日消息便顺着茶肆酒坊、渡口码头传开。
那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长久压抑在人心底的锁——原来官可以被问? 而且还是“三问”? 到了正午县学门前竟聚起上百人。
有挑担的菜贩有赤脚的佃户也有背着书箱的童生。
他们不吵不闹只是站着目光齐刷刷盯着县衙方向。
有人手里攥着写满问题的纸条问题从“去年旱灾为何迟迟不开仓”到“河工银两去了何处”句句直指命脉。
县令闻讯冲出衙门脸色铁青:“谁煽动?这是造反!” 没人应声。
但人群中一个老塾师缓缓举起手中的《百姓问录》残页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雨幕:“我们没要造反只想问三个问题。
您若答得清楚我等磕头认错甘愿受罚。
” 空气凝滞了一瞬。
围观者越来越多连街边卖糖糕的妇人都放下竹篮挤进来听。
县令额头渗汗眼神慌乱地扫过人群——这些人不像暴民倒像是……早有准备。
他们的站位错落有序提问节奏分明甚至有人默默记录他的每一句回应。
他支吾搪塞不过三句便败下阵来狼狈奔回衙门连夜写下奏折上报朝廷称“妖言惑众蛊惑良民恐酿大乱”请求清议司派员镇压。
然而三日后这封奏章却被御史台原封退回。
更令人震惊的是批文末尾赫然引用了一段数据——正是《百姓问录》中那位无名农夫推演的节气偏差表。
那表格以二十四节气为轴对照三年间地方上报灾情的时间差用极其朴素却严密的逻辑证明了朝廷因历法误差误判灾情导致赈灾延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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