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融寒气却未散。
京南集市上人声鼎沸油锅炸糕的香气混着炭火烟味在空中翻滚。
挑担的货郎穿行于人群之间脚步轻快肩头两盏纸灯随步轻晃灯罩上密密麻麻写着字—— “税轻了会不会军费不够?” “够不够得算才知道。
” “官老爷说民智未开那谁来教?” “你们怕我们问是不是心里有鬼?” 巡吏一眼扫来脸色骤变大步上前就要夺灯:“谁准你在街头张贴‘逆语’?这是问禁司明令禁止的!” 货郎却不慌不忙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一抖:“大人明鉴小人可是持证经营。
” 纸上赫然印着一方朱红小印:共议台·认证摊位·编号073下方还有一行细字——“本摊所载问答皆出自民间自发思辨非传谣非煽动仅为启发之用。
” 巡吏愣住。
这印章他没见过却又不敢贸然说是假——毕竟宫里最近确有风声说陛下对“百姓能不能说话”这事态度暧昧得很。
他迟疑间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萧玦一身青衫布衣袖口微卷像极了寻常过路书生。
他站在摊前目光落在那盏写着“皇帝能不能错?”的灯笼上指尖轻轻抚过纸面仿佛在读一道久违的谜题。
“这灯怎么卖?”他问。
货郎搓着手:“五十文一盏买三送一还能定制问题。
” 萧玦掏钱付了拎起一盏转身就走。
没人认出他是谁只觉这男子背影清冷走路无声像一柄藏在鞘里的剑。
三日后紫宸殿议事。
几位老臣正慷慨陈词痛斥市井“妖言横行”请求重典治乱。
忽而内侍捧着托盘进来盘中整整齐齐摆着十盏纸灯样式与集市所售一般无二。
“诸位爱卿”萧玦端坐御座语气平淡“这几日朕听了不少外面的声音。
你们日理万机或许无暇亲察民情不如把这些带回去看看。
” 老臣们面面相觑接过灯一看顿时脸色铁青。
“‘官俸年增三成为何百姓赋税不减?’……这是哪家刁民写的!”一位礼部尚书拍案而起。
萧玦只是淡淡道:“问题而已。
若答得上来便烧了它;若答不上来……或许该想想是不是我们太久没答过了。
” 满殿寂然。
数日后那位最顽固的户部老尚书竟递上一本奏折建议在各州要道设“商旅问政亭”允许行商旅人投书建言由地方录报中枢。
奏折末尾还附了一句:“民声如风堵之则啸疏之可调。
”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而在城东“问学所”的静室中小核桃侄女听完弟子回报只轻轻点头眉目不动。
此刻问禁司衙门深处一场无声的溃败正在蔓延。
一名低阶书吏趁着夜深人静偷偷翻开账册夹层里面密密麻麻抄满了近三年被驳回的民间奏议:女子承田、庶民议税、工匠参政……每一条都曾被批为“妄言乱纲”。
他盯着这些字忽然苦笑:“我们天天骂他们不懂规矩可到底是谁先忘了规矩是为什么立的?” 与此同时一份名为《无主之策》的空白模板悄然流入衙门后院。
起初无人在意直到有人发现这模板已被悄悄改头换面——封皮换了标题成了《驳回问题应对指南》内容更是条理分明: 一、问题来源分析:是否反映普遍困境? 二、核心诉求拆解: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三、替代方案设计:若不能全允可否部分试行? 四、回应话术建议:如何解释才能不让人心寒? 更离谱的是竟真有小吏依此写了一篇《如何让百姓不再提敏感问》其中写道:“与其压制提问不如率先给出答案。
当官方能预判并回应民间自然无须再争。
” 此卷呈上堂官竟批下四个字:“甚有见地印发学习。
” 讽刺的是这份“内部教材”正是出自问学所暗线之手——他们没烧一本书没贴一张反榜只是把敌人用来封嘴的笔调了个头让它开始写自己的审判书。
小核桃坐在灯下听着夜风送来远处孩童哼唱的新童谣唇角微扬。
而在每一个曾经麻木的人心中悄然点亮的那一盏灯。
窗外春汛将至护城河的冰层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某种沉睡之物正缓缓翻身。
冬雪初融京城河道浮起一片片薄木牌顺水而下如春汛前的落叶轻悄却执拗地漂过御桥、穿坊市、绕闸口。
百姓起初只当是修河清淤时遗落的废料可待得有眼尖的孩子捞起一块翻来一看——一面刻着字:“女子为何不能科考?”另一面竟凿成格子空荡荡地留白似在等谁提笔。
孩童觉得新奇拿去玩起了“答题游戏”赢了换糖吃;私塾先生见了也不恼反倒撕了经卷以此开辩:“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则今日之民真不可知乎?”一时间街头巷尾茶肆酒楼人人传看木牌争相填答有的写“因礼法如此”有的批“因男尊女卑”更有胆大者挥毫:“因掌权者惧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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