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如墨唯有宫城一角灯火未熄。
问录总局的窗棂透出昏黄光晕像一颗钉进黑暗的心脏跳动不息。
小核桃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新拟的《问录通则》修订稿墨迹未干字字如刃——“四不问”将废皇室、军机、祭祀、律法再无禁区。
她目光落在那句批注上:“若真理有禁区则处处皆假。
”笔锋凌厉毫无退让之意。
外头风声渐紧檐角铜铃轻响像是某种预兆在低语。
三日前《百姓问录》新增“问君篇”的消息一经传出朝野震动。
礼部尚书连夜跪叩宫门连上三道奏疏言辞激烈称此举“亵渎天威动摇国本”恳请圣上即刻取缔。
第二日又有七名老臣联名上书引《大靖祖训》为据:“天子受命于天岂容庶民妄议?” 可萧玦只是冷冷一笑将奏疏尽数留中不发。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命司礼监每月汇编“问君篇”摘要亲自批阅并下令政事堂定期公示部分内容。
那一日他站在丹墀之上声音不高却如惊雷贯耳: “若朕有过而不闻岂非重蹈先朝覆辙?” 百官噤声。
有人面色铁青有人低头避视更有甚者袖中指甲掐入掌心恨不能撕了那纸《问录》。
可他们拦不住。
民间早已沸腾。
“问君篇”上线不过五日各地投递的匿名评语便如雪片般涌来。
有责其政令反复者有讽其用兵过急者也有直言“陛下节俭有余而仁厚不足”。
最惊人的一条出自陇西一农夫之手:“去年免三州赋税是仁政;可今春大旱为何不下令开仓赈济?莫非免的是空名饿的是实人?” 此文一经刊发短短三日传遍十七州。
没人敢信皇帝会回应。
可第七日清晨快马自京畿疾驰而出直奔西北灾区。
随行队伍中不仅带着太仓米粮还有专为朗读《问录》而设的宣谕官。
抵达灾民营地时萧玦未入帐先立于土台之上命官员当众念出那条留言。
风沙扑面百姓屏息。
念毕他缓缓开口:“这话问得好。
” 人群微动。
“朕免赋税以为已是体恤。
却不曾想天不下雨仓中有粮却不开与画饼何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枯槁的脸“是你们教会我慈悲也要经得起追问。
” 话音落全场寂静继而有人跪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整片营地伏倒一片。
不是因为龙袍而是因为这句话背后的重量。
小核桃是在第三日得知此事的。
她当时正主持十二州学者联署大会听闻后只微微颔首继续执笔校对《通则》条文。
旁人看她神色如常唯有贴身学徒察觉她握笔的手指松了一瞬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
她要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一个可以被质疑的世界。
一个不再靠神像支撑的王朝。
可就在这股势头即将冲破最后一道壁垒之时某一日清晨她在例行查阅新收信件时停住了动作。
一封信静静躺在普通竹筒之中却异常轻薄。
她抽出信纸指尖一颤。
纸极薄泛着淡淡云母光泽——这是宫中特供的“霜蝉笺”寻常百姓根本无法得见。
信上无署名无印记只有七行墨字笔迹刻意歪斜伪装内容却如刀削斧刻直指数年前夺嫡旧事:哪一桩密报实为构陷? 哪一封遗书被人篡改? 哪一个兄弟的暴毙背后藏着怎样的沉默? 她的呼吸没有乱心跳也未加快。
但那一刻整个房间仿佛骤然降温。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映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她盯着那封信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鸟鸣都停了。
然后她轻轻将信折起放入袖中。
既未销毁也未上报。
只是提笔在今日待办清单最末添了一行小字: “查宫中霜蝉笺流向。
”暴雨如注。
那一夜雷声像是从九重天上滚落劈开沉睡的宫城。
闪电撕裂天幕的瞬间照亮了思辨园外那座孤峙的“启智者”碑——下一刻轰然巨响一道银光自云中直贯而下正中碑顶。
石屑纷飞碎砾溅入泥水仿佛天地也在为某种隐秘的觉醒作证。
小核桃站在问录总局的窗前指尖仍残留着那封薄信的触感。
霜蝉笺静静地藏在她袖中三日未动分毫。
她没有上报更没有销毁。
不是犹豫而是清醒——这封信不该落入任何权力之手哪怕那权力如今披着明君的外衣。
它太锋利也太危险。
若公开便是政潮滔天;若湮灭则是历史再度被掩埋。
所以她做了唯一能做的事:将七条质问逐字拆解剥离情绪与指控提炼成一套逻辑框架——“当权力拒绝自省时如何以理性追问其合法性?”她将其命名为《如何追问无法回答的事》收入《识见》增补卷第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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