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石林就带着禹前往大祭司的石屋。
大祭司的住所位于部落最高处紧邻着安放图腾柱的祭坛。
这是一座比普通石屋大上数倍的建筑由黑石垒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号。
进门后一股混合着草药和烟熏味的奇异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十分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在角落闪烁。
四面墙边摆满了木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兽骨、矿石、干枯植物和陶罐。
大祭司盘坐在中央的兽皮垫上面前是一座石雕火盆盆内燃烧着某种散发奇异香气的木柴。
“来了。
”大祭司没有抬头干瘦的手指正在研磨某种深紫色的草药。
石林恭敬地行礼:“遵从您的吩咐带禹来了。
” “你可以回去了。
”大祭司淡淡道“午后再来接他。
” 石林犹豫了一下还是躬身退了出去。
禹独自站在昏暗的屋内紧张得手心出汗。
大祭司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陷的眼睛在昏暗中似乎闪着微光。
他招手让禹走近然后毫无预兆地伸手按在禹的额头上。
一股冰凉的气息从大祭司的掌心渗入禹额上的青纹立刻产生反应变得温热起来。
两股力量在眉心处交锋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突然大祭司猛地收回手仿佛被什么力量反弹开来。
“果然...”大祭司喃喃自语眼神复杂地看着禹“告诉我祭典上发生了什么?” 禹结结巴巴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如何被人群推挤如何不小心把手按在图腾柱上以及那瞬间的剧痛和七彩光芒。
“七彩...”大祭司眼中精光一闪“你确定是七彩光芒?” 禹点点头:“虽然很短但我看得很清楚。
” 大祭司沉默良久突然从身旁的木盒中取出一块暗红色的晶石:“把手放在上面。
” 禹依言将手掌贴在晶石表面。
起初毫无反应但很快他额上的青纹开始发热晶石随之亮起微弱的青光。
“只是青纹的能量反应...”大祭司皱眉似乎有些失望。
但就在这时青光中突然迸发出几缕极细微的彩色光丝红、橙、黄、绿、蓝、靛、紫交织一闪而逝。
大祭司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抓住禹的手腕:“再试一次!” 第二次接触七彩光丝再次出现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远古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大祭司松开手陷入沉思不时看向禹的眼神中混杂着惊讶、疑惑甚至是一丝恐惧。
良久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从木架上取下一只陶罐从中舀出一些暗绿色的糊状物。
“吃下去。
”他命令道。
禹犹豫了一下但在大祭司威严的目光下还是乖乖张嘴吞下了那糊状物。
味道苦涩得让他差点呕吐但一股暖流随即从胃部扩散开来最终汇聚到额头蛮纹处。
“从今天起你每天来我这里修习。
”大祭司严肃地说“我会教你引导蛮纹之力的方法。
但你必须发誓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你蛮纹的异常包括你的父母。
” “为什么?”禹忍不住问。
大祭司的目光变得深邃:“青纹却蕴七彩这在部落历史上从未有过。
若是传出去有些人会视你为希望但也有人会视你为威胁。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在我们这样的边陲部落未知的力量往往招来的是灾祸而非福祉。
” 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现在我教你最基本的蛮呼吸法。
”大祭司示意禹盘腿坐下“闭上眼感受你额头上蛮纹的存在想象它是一扇门而你正试图通过这扇门呼吸...” 禹按照指示尝试。
起初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渐渐地随着呼吸的节奏他眉心处的微涡开始有规律地颤动。
一丝丝微弱的热流从空气中被抽取通过“门”渗入体内。
这一次过程不再像以前那样艰难痛苦反而有种自然而然的顺畅感。
大祭司仔细观察着禹的反应眼中再次闪过惊异之色。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一炷香后大祭司开口道“回去后继续练习但切记不可勉强。
若有任何不适立即停止。
” 走出大祭司的石屋禹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世界似乎比往常更加清晰明亮。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青纹。
这道被所有人视为废纹的标记或许藏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而那个角落里的青铜碎片又到底是什么?为何能与蛮纹产生共鸣? 禹的心中有太多疑问但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在他心中萌芽。
也许他并非注定永远弱小。
也许这道青纹真的能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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